第14章 悲鸣车外鬼(5)

    老者闻声而痴，眼中黑下，凹陷进去，只剩两个黑洞，张开嘴，步伐少了颠簸，喃喃自语。


    “好强的力量……”


    犬夜叉有些顶不住，把火鼠裘披在戈薇身上，举起刀鞘形成结界。


    这边，早樱很自然的走过去，拉住老者，并拿出圣灵玉笛，高声道：“车外鬼，你不可以再利用他！”


    后台被怨灵撞碎，少了许多障碍，迎面而来的便是车外鬼的队形。


    戈薇吓的大叫，好在犬夜叉在身边护着她，早樱也少了许多顾虑。


    老者猛的推开早樱，自己摔在地上都要爬着接近车外鬼。


    车外鬼垂下头发出嘿嘿嘿的笑声，轿子发出红光，自己立在左侧，然后勾勾手，鲜红而长的指甲如同魔爪一般，花魁发型散下，长发随风而扬，妖艳无比的花魁服如迷阵般。


    老者爬起来，贴在她身边，紧紧搂住。


    早樱一脸不屑，“你很爱他吧？”


    “是啊～”


    早樱嘁了一声。
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在利用他……”车外鬼声音沙哑，轿子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

    “他该死，他骗了你。”早樱顺通了逻辑，忽然明白了所有。


    车外鬼的身躯抖动起来，幅度愈来愈大，直到她要抬头，并言道：“如果那位能像你一样明智就好了，不过，你知道的这么多……”


    “那就拉你和他们一块儿下地狱吧～”


    这股力量是奈落的结界都承受不住的，早樱不由得怂了些，合眼祈求梦梦出来开挂。


    梦梦没有出现，但她感到自己身前有股很强的妖力挡下车外鬼的攻击。


    身前人冷哼一声。


    她睁眼，“奈落大人，怎么是您？”


    奈落背对着她，没有回头的意思，冷淡来了一句：“拿玉。”说完他就要上。


    “奈落！”犬夜叉挥舞一记风之伤，拦住奈落，“你这家伙，别想再拿到一片四魂之玉碎片。”


    奈落皱眉，似乎不想与他起争执，看了一眼早樱，留下一句“碍事”然后隐匿于暗处消失不见。


    “喂！切，又让他跑了。”犬夜叉抹了一下鼻尖，扛起铁碎牙，然后就要回头。


    “不可以！”早樱立刻过来拉回他，“不可以看车外鬼的脸。”


    戈薇也捂住眼睛缓缓挪过来。


    车外鬼浮于空中：“没用的～只要我想，你们都得成为我的仆人～”


    “井织！我的乖孙女！”井织的外婆不知道从何跑了过来，边哭着，步伐快而不稳，手伸开，没有一丝惧怕。


    “老婆婆！”早樱瞪了一眼，“不可以！”


    “她是我孙女，她不会伤害我的……”老婆婆跪在地上，双手合十。


    “外婆？”轿子里面的声音。


    等等，难道……


    早樱立刻在戈薇耳边小声说上一句。


    戈薇举起破魔之箭，早樱拉着她的手臂调整角度，随着放的一声，破魔之箭飞速射向轿子。


    有结界，被挡下了。


    “看来你发现了～”车外鬼凑近，紧贴早樱身边，声音邪魅。


    早樱严肃发问：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

    “我想要城里所有人都陪我下地狱。”


    早樱追问：“这就是你对四魂之玉许下的愿望吗？”
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


    “城里无一生者，包括你外婆！当然，上次我们遇到的老者便是城主吧，还有你身边男人，只有他们两个生者，对么！”


    早樱的回答让车外鬼惊恐起来，“不可能，你怎么看出来的？”她开始一连串的碎碎念，“不可能不可能……”


    彼时，早樱抓住机会：“小侄子。”


    “嗯？”


    “用红色铁碎牙击碎轿子的结界。”


    铁碎牙发生变化，犬夜叉奋力一击，刀气快而急。


    轿子红色的结界如同水晶一样碎裂。


    “不！”车外鬼发出嘶吼，想要回到轿子边修补裂缝。


    轿子中却走出一袭青衣的女子，她头戴铃兰，长发盘起，长相可人。


    “井织，井织！”地上的老婆婆一眼便识出是自己的孙女，跌跌撞撞的跑过去，跪在灵魂身边痛哭。


    “外婆～”井织浅笑，弯下腰触碰她。


    等等，她的脸色瞬间变了，“外婆！”说完瞪向车外鬼，眼中升起泪雨。


    车外鬼凑上来想要再次重塑结界，“不可以，你不可以出来。”


    早樱吹响笛子，笛声如缰绳一样束缚住车外鬼。


    “你的大日已去，车外鬼！”早樱上前来到她身边，“没猜错，你是井织的恶念，而她是善念，对吧。”


    车外鬼挣扎，面目狰狞的不成样子，不停抱怨：“他们都得死，都是他们的错，都是他们逼死了我！”


    早樱无奈的摇头，“你已经夺走她们的灵魂，还想要什么？就连当初那个负心汉，也被你折磨的不成样子了，不是么？”


    说完，她转头对井织道：“我想你喜欢的男人很喜欢热闹，所以你让恶念答应你，让城中灯火不熄，只留自己出行之时安静片刻，对么？”


    后看回看车外鬼：“而善念，必须永远囚于你的结界之中，不能来坏你的好事。”


    车外鬼无力挣扎了，“没错。”
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杀了外婆？”井织问。


    “她是最该死的，若不是她要把我卖给长守城主，我就可以和心爱之人厮守。”车外鬼腐烂的脸依旧能看到一丝苦笑，渐渐泪水从眼窝流出。


    “恶念，你错了，外婆是为了保护我们。”井织走过来，不顾笛子的灵力拥抱住她。


    画面一转，回到当初和长守城主最后一次出游。那时候的井织坐在轿子里面，外婆将队形弄成红色，跟在轿子边。这时候，井织透过左窗，看到了心爱之人，在路边忧愁一幕。


    “你给我看这个干嘛？”车外鬼咬牙。


    “他是外婆叫来的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懂你说什么，外婆是让我嫁给长守城主！”


    “你错了，是嫁给他啊，你看……”井织轻吹一口气。


    心爱之人衣着红色服饰，而长守城主不过是普通便服。


    车外鬼还是不理解，“那为什么…为什么说他不是我的归宿。”


    “因为他半路跑了，脱下了衣服。”


    “就因为这个？”


    “不，是外婆和他的约定。他是一个极度自卑之人，你知道的，半路的时候，嘴里说着我很优秀，他配不上；回去后，却依旧好吃懒做，招摇卖骗。”井织知道一切，只是当初她想和恶念解释的时候，恶念摆手不听，她也很是无奈。
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”


    “所以，我们收手吧，想嫁给城主，也是我们从小的梦不是吗？”


    此言点醒了车外鬼。


    忆起幼时，井织便说：长大之后务必要嫁给城主，让外婆过上好日子。


    而外婆省吃俭用，砸锅卖铁都要支持井织去学艺，不曾想入错了道，走入了歌伎悲鸣之路。


    但外婆总在一侧鼓励她，在心里盼望着她能成为花魁，被城主看上。


    外婆拥抱住他们两念灵魂，诚恳道歉：“外婆不曾想过长守城主是那样之人，井织，我的好孙女，我只想……”


    恶念惨叫起来，好在早樱及时拿走四魂之玉。


    善念与恶念合为一体，又成为了当初城中一绝的歌伎井织，白皙的肌肤，精致五官中让人喜爱的一点丹唇，衣着锦服，奢华又高贵。


    她来到轿子边，默念咒语。


    轿中储存的灵魂附着在死去的城民身上，他们如同大梦初醒一般，挠了挠头，升升胳膊，对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。


    早樱把四魂之玉碎片交给戈薇，然后看向井织，“该走了。”


    井织点头后又停了下来。


    老婆婆醒了过来，她高兴的跑到人群里大喊：“我见到我的孙女了，你认识我孙女么？她醉仙阁的花魁，井织小姐，那是我孙女……”


    “想来，如今让外婆疯去，会比接受现实更好一点吧。”井织浅笑，自己的手已经若隐若现，还没等早樱出手，便化为荧光散去。


    她这被囚禁的一生，似乎在这一刻……


    得到了解脱。


    （车外鬼篇?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