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 杀心起

    第198章杀心起


    “你说孤不是父皇的儿子，怎么可能？孤不信，孤是太子，不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。”


    “皇儿，母后也不想骗你，如今皇上已经怀疑了，咱们要赶紧想想办法。”


    “想办法，想什么办法，说那个奸夫是谁？你身为一国之母应当为天下女子之表率，你怎能行如此浪荡之事。”


    啪~一声。


    皇后一巴掌甩在太子脸上。


    “太子，本宫是你母后，你怎么如此言语？”


    皇后怒极了，谁说她都可以，但是不能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。


    太子快要崩溃了，处心积虑多年，眼看离皇位越来越近，突然告诉他，他不是皇室血脉，这他怎么能接受。


    “不这样说，还能怎么说，你知道吗？孤这些年过得多压抑多辛苦吗？每日勤勉学习，就是比不过五皇弟，孤日防夜防，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么多年，你说孤不是皇室血脉，那孤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？算什么？”


    皇后见太子已经癫狂，竟然开始放声大吼，虽然这附近都是自己人，但人心始终难防，她选择自己动手捂住太子的嘴。


    “你冷静点，如今事实就是如此，从你落地那天起，你我二人的命运就已经连在一起，你不想承认也不行，如今不是评判谁对谁错的时候，而是该想想如何能蒙混过关。你父皇之所以提出在三天后祭祀山神，无非就是在找证据和现场验证，当年的医案不会查出问题，如今只有滴血认亲的时候，血液能相融，你的太子之位肯定就还能保住。”


    太子情绪发泄过后，逐渐恢复理智。


    对，现在纠结谁是生父已经不重要，他这一辈子就只会有一个父亲，那就是现在的皇上，其他谁，他都不认。


    龙骨山祭祀，所有皇子都到场，其中就包括他们的生母。


    不过，所有的妃子，包括皇后都只能在外候着，有一群带刀侍卫守着，就跪在外面。


    而皇子们，则被带进地宫。


    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有地宫的存在。


    这次滴血认亲，也是给自己一个答案。


    他这次让人查了档案医案，竟然是毫无破绽。


    对于这个结果，他是满意的，心中也是期待所有的孩子都是他的孩子，不管喜不喜欢，至少证明他没有被戴绿帽子，没有帮人养孩子。


    一排皇子，从大到小，排着队跟着萧容渊下了地宫，不过他们没有深入，只是进了用来祭祀的宫室。


    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，几个年纪小的皇子四处张望，眼神里透着恐惧却不敢显露半点。


    很明显，今天的父皇脸色并不好看，进来之前就已经被叮嘱过了，要听父皇的话。


    一群人站定，太监们将水婉端上来，每个皇子面前放一个。


    “各位皇子，请吧！”


    王福出声道。


    所有已经成年的皇子面前都有一把匕首，其他年纪小的皇子都由身边的太监代为动手。


    很快哭声一片。


    “父皇，儿臣疼。”


    萧容渊此时可没有心情哄小孩，给太监一个眼神，小皇子身旁的太监立马手动让小皇子闭嘴。


    成年的皇子们大家都看懂是什么意思，不过，也都没犹豫，干脆利落割了血滴入碗里。


    只有萧明，拿着刀的手哆哆嗦嗦的，迟迟不敢下手。


    “七皇弟，要不哥哥帮你？”六皇子对于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弟弟，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的。


    “不用，不用”


    萧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，闭着眼，用匕首在自己的手指头上来回试探。


    萧容渊嫌弃地看了一眼，没管他，自顾自地割破自己的手指取血。


    他最先滴入的就是太子的碗里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水中，亲眼看着两滴血水相融。


    原本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，心中的石头落地。


    看来真的差点就冤枉太子了。


    前边几位皇子的血都相融了，萧容渊的眉头越来越舒展，原本阴着的脸逐渐转晴。


    一直测到十皇子，唯一不融的一个。


    十皇子萧锦，是虞嫔虞画梅所生，年仅两岁。


    因为是老来得子，萧容渊对这个孩子格外宠爱了些。


    他没想到，出问题的竟然是他。


    萧锦才两岁，不知道为什么要割手指，他只知道痛痛要呼呼。


    看见平日疼爱他的父皇，眼泪汪汪的，伸手想要抱抱。


    此时的萧容渊的脸就像是被人放在地上摩擦，他连太子都怀疑了，就是没怀疑虞画梅。


    出身低微，靠画了一手好梅，被萧容渊看重，入了宫。


    萧容渊看着伸过来的肉乎乎的小手，厌恶至极，一把将孩子抱过来，重重摔在地上。


    “狗杂种，来人，去，把虞画梅那个贱人给朕剁了丢去喂狗。”


    萧锦被摔在地上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

    其他人都被吓到了，特别是年纪小的，跟在身边的小太监眼疾手快的把眼睛捂上，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。


    一众皇子的脸色也十分难看，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。


    他们都是男人，对于秽乱后宫的女人，他们生不出同情，对于这个不熟悉的弟弟，他们也并不觉得无辜，这种事放在他们自己的头上，估计也不会比萧容渊善良到哪里去。


    听着小孩的哭声，萧容渊给王福一个眼神。


    王福身后跟着的太监立马封住萧锦的嘴，萧锦被抱走，估计很难有命活了。


    太子和萧卓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。


    心中也有了新的想法，感觉已经不能再拖下去，再拖下去，迟早要玩完。


    “皇上，该准备祭祀了。”


    王福适时开口，萧容渊这才从怒火中清醒过来，那么多个儿子都在看着呢！


    他也不作解释，只是开口道：“继续祭祀。”


    从地宫出来，萧明看着一旁脸色惨白的太子，脸上满是庆幸。


    还好还好，不用他取血。


    如果当太子三天两头来这么一碗，这个太子不当也罢。


    ”皇儿，你没事吧！“


    太子一从龙神庙里出来，皇后便迎了上去，关切道。


    从刚刚虞嫔突然被处死，皇后就知道，她和太子暂时安全了。


    “儿臣没事，母后不必担忧，儿子回去休养两天便好了。”


    回到营帐。


    皇后看到太子手上的划痕，心疼得直掉眼泪。


    而太子的眼底一片冰凉。


    “母后，咱们得拼一把了。”


    皇后也是这么想，筹谋多年，虽然如今时机还不算太成熟，但再不动手恐怕这日后就没有机会了。


    刚回到营帐没多久，太子就收到皇帝的口谕，让他过两日先行回宫休养。


    萧容渊的这一举动，正合太子的心意。


    他在盛京，到时候萧容渊在龙骨山出事，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出去，然后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。


    只可惜，他想得太美好。


    不只是他回盛京，是除了萧容渊自己，其他人都要回去。


    太子想了想，眼底透出阴狠：“一不做二不休，杀一个也是杀，既然人是成大事者，必定是要大胆一些。”


    经过了滴血认亲，萧卓也知道自己虽然逃过一劫，但日后他可不敢保证还有没有第二次。


    他一边沉思，一边拿着修剪指甲用的锉刀，把今天用来藏药粉的指甲修剪掉。


    此前，他已经吩咐人集结人手，想着如果混不过去就干脆反，没想到今天还真让他混过去了。


    “主子。”


    李晋中从帐外进来。


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


    “沐灵嫣沐小姐给您下了帖子，邀请您于龙骨山西侧竹林一聚，让您一个人去。”


    萧卓看了看帖子，帖子中留了一朵干花，不是牡丹，而是月季。


    萧卓立马就明白了沐灵嫣的用意。


    李晋中见自家主子沉默，想了想，还是张口道：“王爷，这让您只身前去，怕不是有什么埋伏吧！”


    萧卓拿出干花，合上帖子，把帖子丢进烧火盆。


    沉声道：“今晚就算是刀山火海，本王也得闯一闯，去备水给本王沐浴更衣。”


    先前跟沐野谈过，沐野一直没有松口，再加上萧容渊施加压，他这才没选沐灵嫣做正妃，反而选了姜姝。


    夜幕降临，萧卓穿着一身参杂着金线制成的黑衣，黑色中透着闪闪金光，整人看着那叫一个气宇轩昂。


    李晋中以前只觉得自家主子惯会将自己装扮成清风朗月的模样，看久了，就真的觉得像了。


    如今穿上这身黑衣，将主子邪黑的底色暴露得彻底，一个眼神，一个动作，隐隐多了些威压，让人不自觉地臣服。
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缘故。


    萧卓这次出去并未骑着他的惊世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不想骑。


    看到惊世，他总会不自觉地想到姜姒，想到今晚要发生的事，他突然就不想要惊世靠近。


    萧卓一人在夜色中穿梭于竹林。


    此时已经接近冬季，其他树木的叶子都已经枯黄落地，只有这些竹子，依旧常青。


    越是深入，火光渐显。


    借着火光，萧卓终于才看清前人是谁。


    “老臣拜见秦王殿下。”


    沐野是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，身形并不魁梧，从外表看，并不像个武将，今年已经六十有一。


    沐灵嫣是他老来得女，可以说是捧在手心里宠爱的。


    萧卓翻身下马，伸出手虚扶一下：“将军不必多礼。”


    萧卓有些意外在这里见到沐野，但想想也合理。


    毕竟他们要干的事情，一不小心就诛九族，算得上把所有亲人的命拿在手里，一个不小心，大家就一起人头落地。


    “将军可是想好了？”


    萧卓没有兜圈子，大家都是聪明人，没那个必要浪费时间。


    沐野老了，皇上已经有要换掉他的想法，最近他也听说皇上将一群大家闺秀许配给武将的举措，不管过程如何，皇上做出此等举措，就已经证明他想用新人的想法。


    沐野领兵多年，手里的兵符已经拿了太久，现在要他交出去，不可能。


    既然萧容渊不容他，他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能容忍他的皇帝。


    他之前一直在支持太子和五皇子之间犹豫，最后还是沐灵嫣点醒了他。


    太子虽然赢面大，但是太子母族不弱，再加上本来拥护者就很多，这时候再加入，只能叫锦上添花。


    而萧卓，母族基本全部覆灭，只剩一些远到不能再远的旁支，此时他的加入，那叫雪中送炭。


    本来萧卓的势力也不见得会差太子多少，至少每次太子挖坑，萧卓都能在保存自身实力的基础上还回去。


    “老臣今夜赶来，就是给王爷表态，同时也给出最真诚的态度。”


    沐野让道，对着萧卓做出请的动作。


    身后多个灯笼逐渐亮起。


    萧卓朝着亮光的地方走去。


    是一个布置得很精美的竹子木屋。


    粉色的纱帘随风飘动，沐灵嫣娇媚的脸庞就藏在纱帘后，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在烛火的照射下更加明显。


    沐灵嫣听到脚步声，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纱帘，她从里边探出脑袋，对着萧卓盈盈一笑。


    “王爷，您来了。”


    说完，害羞似地又躲了回去。


    萧卓越是靠近，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越来越浓郁。


    周遭伺候的丫鬟全都扭头，背对着小木屋。


    萧卓站在门口，迟迟不见动静。


    沐灵嫣又喊了一声。


    “王爷，您进来呀！”


    声音娇俏妩媚。


    美人盛情邀请，萧卓岂能推拒。


    快步走进竹屋，关上门，只能听见屋内传来东西砸向床板的声音，接着是衣服掉落的声音。


    夜色漫长，景色宜人。


    姜姒听说快要能回去了，高兴得睡不着，大晚上在那里捡东西。


    这个龙骨山真的没什么好玩的，吃的东西来来回回也都是那几样。


    而且这里，比的是官阶品级，出去走两步，看着这个要行礼，看见那个要行礼，想想就烦得很，还是回自己家好，晚上睡觉还有美男暖床。


    出来这段时间，她都有点想那两兄弟了。


    正美着，突然营帐内蜡烛熄灭，姜姒下意识要尖叫，就被人捂嘴打晕了。


    姜姒突然感觉到一阵撞击，接着是寒冷刺骨侵袭全身，窒息感袭来。


    姜姒扭动着身体，发现手脚被绑住了，根本松不开。


    她只能尝试像一条蛆虫一样扭动着身躯。


    她能感觉到，她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条河流，周围河水流动的速度不算很慢。


    若是她猜得不错的话，她应该是被人扔进河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