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9章 都打起琅琊王的主意

3个月前 作者: 穆宁宁
    副将的话简直说到浊清心坎儿上。


    驻守清冷的皇陵快五年了,他迫切渴望回归天启权力中心,享受一人之下 、万人之上的成就感。


    浊清笑意加深,抬头远眺明月,缓缓伸出了手。


    “皇帝是太阳,咱家是月亮。这些年,琅琊王夺走咱家太多的荣耀,是时候该还回来了!”


    瘦将军心里“咯噔”一颤,疑惑顿出。


    “公公,既如此,您为何还要抬举琅琊王做皇帝?他称帝,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我们!”


    浊清斜睨他一眼,轻飘飘地说:“琅琊王有儿子。”


    瘦将军和副将看了看彼此,有些不解,“莫非,公公是要让萧凌尘做新帝?”


    浊清没正面回答他们,叮嘱道:“大事未成前,不可懈怠。你们盯紧叶啸鹰,盘活这局棋,他是最关键的棋子之一。”


    “是!”


    瘦将军和副将神情庄严,精神高度紧绷。


    见状,浊清描摹着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,柔柔地笑着,开解两人:“你们不必有太大压力。


    叶啸鹰视琅琊王为伯乐,崇拜他,信仰他,但这份亦师亦友亦主的情愫,掺杂了太多东西,不如雷梦杀的兄弟情纯粹。


    一个人生活无忧,被带到更高的阶级,势必会养大他的野心。


    叶啸鹰对琅琊王是有要求的,若琅琊王不合他心意,他便会生出反骨。"


    点了点瘦将军手中的兵符,浊清漫声讥笑。


    “知遇之恩在,叶啸鹰不方便对琅琊王发火,只能悉数投射到明德帝身上。


    他哄骗自己明德帝一无是处、不知所谓,时间一长,说得他自己都信了。


    一边是怒其不争的恩人,一边是德不配位的皇帝,心底的恶念、自负顺势爬出来。


    他未必真没察觉出猫腻。将计就计罢了,借你们之手寻个由头,合理化自己的行为。”


    浊清细细给两人分析,再三告诫他们不可贪功冒进。


    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,点到为止。剩下的,叶啸鹰自己会去做。


    浊清此举并非暖心体贴下属,急中易出错,他要的是万无一失。


    两人却不知,心里感激涕零,认为自己跟了个好主子。


    聊了约一个时辰,三人分散开,循着不同的方向离开此地。


    **


    暗河陆陆续续开办了几家店铺。


    弟子们麻木枯竭的心灵注入了满满的清泉,内心世界日渐充盈,对暗河、对苏昌河的归属感也愈发强盛。


    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

    苏昌河估摸着自己的底盘完全稳固了,又开始琢磨如何尽快跨出当前偏僻冷酷的地界,把整个暗河全部带到阳光下。


    这一日,他召集慕青羊、慕雨墨和谢七刀,在星落月影阁商讨此事。


    “天启那位王爷执掌大权,江湖、朝堂和民间皆敬重他。注定要找个盟友,不如找最优异的。”


    漆黑色石椅上,苏昌河翘着二郎腿,胳膊肘放在弯曲的膝盖上,慵懒而随意。


    他轻描淡写地讲出自己多番考量得出的结果。


    然而,下方三人只觉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惊天动地的旱雷,心脏骤缩,身子抖了抖。


    “不是!大家长,你做什么白日梦呢?”


    慕青羊指了指满屋子沉闷的黑色,然后手上比划出一个圆形的太阳,咋咋呼呼地叫嚷:“太阳会驱散黑暗!”


    谢七刀一语道出问题的核心,“琅琊王各方面出类拔萃,暗河于他而言可有可无。”


    利用不可耻,无人利用才可悲。


    暗河形象太差,也就是月合愿意交好。


    天下有头有脸有抉择的门派或个人,无不对暗河敬而远之。


    慕雨墨想到至今没联系上的唐怜月,心头一片阴霾。


    她瘪瘪嘴,沮丧地说:“琅琊王光风霁月,我们想替人家处理腌臜事,人家还怕损了自己清誉。”


    一个个泼冷水。


    究其原因还是世人对暗河偏见太深,他们实在看不见什么曙光。


    苏昌河手腕一转,一个小小的纸团凭空出现在他掌心。


    挥出一道真气,将纸团抛给三人,他幽幽道:“眼下局势不同了。”


    三人铺开纸条,看清里面的内容,登时笑逐颜开。


    唐门内乱失败,夜鸦带着唐灵皇仓皇逃走,直奔天启城。内卫司发现两人的行踪,奈何中途出了岔子,人跟丢了。


    夜鸦自己逃不出内卫司密探的手心,背后应当还有人。


    天启城是北离国都,居住着皇室一族和诸多大臣。倘若药人之术爆发,后果难以估量。


    事情超乎预料的棘手。


    琅琊王和四守护公务繁忙,还要操心这些潜伏下的危机,很是头疼。


    谢七刀五指握拳,用强劲的内力碾碎了纸条,面无表情道:“这等阴私,我们暗河最拿手。”


    慕青羊掏出铜币,习惯性地想测一测吉凶。


    铜币升至最高处往下坠落,他去接,差了毫厘,铜币掉到地上。


    不是桃花也不是剑,稳稳当当地立于地面。


    慕雨墨捂嘴偷笑,打趣他:“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,你天天测来测去扰乱军心,干脆直接行动起来。”


    暗河成员沐浴十几年的腥风血雨,比起神秘莫测的卦象,他们更相信事在人为。


    苏昌河点了点头,认同慕雨墨的话。“没人反对,就下去准备吧。”


    谢七刀和慕青羊告退。


    慕雨墨望着上首的苏昌河,欲言又止。


    “我会安顿好她的。”苏昌河清楚她要说什么,给予一个宽慰的笑。


    慕雨墨垂下头,躬身退出去。


    宽阔的大殿内只余苏昌河一人。


    他回眸瞥向后院,似乎透过丛丛阻碍看到了愤慨的小姑娘。


    圆滚滚的杏眸半眯起来,两颊气鼓鼓的像河豚,扭过身背对自己,怎么哄都哄不好。


    可这件事,他必须去做!


    定了定心神,苏昌河起身去寻月合。


    经期过去,月合恢复活蹦乱跳的状态,带着苏红息和苏紫衣在暗河到处转悠。


    苏昌河监督她喝药,一日三次,吃了许久,体内气血逐渐充实。


    身体康健,心上人陪伴在侧,月合的病情得到缓解,每天开开心心,没有一点烦恼。


    “小苏!”月合研究着手中的纸,见苏昌河回来了,欢快地朝他招手,“你看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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